展喵储备粮

猫猫有这——么可爱!
所以虐虐猫猫身心也是可以的吧(?)先刀后糖狂热爱好者

【瞳耀】关于刀的一百种方式

刀合集,全是独立短篇,各种运刀方式。

一定要谨慎食用。


-1-《墓碑》


写点什么。


那天过去已经五十六个小时零七分,秒针在沉默游走,或许是感官出现了错觉,记忆中展耀曾抱怨过它的噪音太大。尽管饱受嫌弃,这块表依然陪伴他走过了两年半的时光,仅仅是因为这是我送给他的——一个在与他斗气时送的恶作剧礼物,普通廉价的地摊货。而也正因为它足够劣质,所以用刀就能在其背后镀铜面上刻字。就着夜灯与展耀的睡颜,当时刻下的是一只猫。后来展耀偷偷又补刻了一只老鼠,他以为我不知道,用来解释手指割伤的借口太过拙劣,我懒得戳穿他,给他裹上印着皮卡丘的ok绷时还听他小声嘀咕这大黄耗子比你可爱。


作为手表的回礼,展耀送的是一支钢笔,现在正在我手上进行第一次实战。把它从橱柜里翻出来时,笔身上绑的蝴蝶结还没拆,我将其解开时看到缎带背后的字迹已经有一丝泛黄涣散。展耀这人表达浪漫的方式总是可笑又可爱,直球都飞到脑门前了还要硬生生拐个弯去偷袭后脑勺。


展耀写,Ti amo. 他的意语写得花里胡哨,竭力装作这是缎带标配,想我看懂、又想我看不懂。虽然我听不懂帅哥别不理人这种更加花里胡哨的意语,但多少还能看懂那么几句,碰巧我爱你就是其中之一。


这么想来或许我还缺他一句回应。他对我说过的表白情话寥寥可数,我全部都记得清清楚楚,因为我永远要比他更多一次,Ti amo,I love you,我爱你。


我吸的墨不多,随意写点什么,用完了就可以让它与手表一齐寿终正寝。说起来这表还出乎意料地耐用,跟随展耀竟然能在各种惊险意外中全身而退,一直坚持到了现在,也不过是屏幕多了几道裂痕,有血渗透进去晕染在表盘上,勾勒出暗沉的轨迹。


老头子刚刚在我旁边抽了根烟,又闷不做声地出去了,我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,只是意外本该最了解我的他们反而成了最看不透我的。若是你在,可能会比我处理得更好。又或者我只是被倦怠填满了心,对他们的关切只剩了点头接受的余力。倘若表现得过分冷淡,又会招致太多不必要的麻烦。所以我更愿意避开人群,与你独处一室。


你一定不会介意我缺席你的葬礼。我不知道我应当以什么身份参加,我的同事,我的战友,我的朋友,我的兄弟,我的家人,我的爱人,好像哪一种都不足以充分描述,你于我的意义。


我只能接受一种镌刻你的墓碑的方式,「白羽瞳的展耀」。在这里我是当之无愧的暴君,是自私自利的独裁者,是横行霸道的掠夺者,是展耀世界的全部。他们不会允许如此的存在,但是不要紧,我的心脏就是你独一无二的墓碑。


笔迹有变淡卡顿的迹象,我想是它正迈向短暂生命的终点。我还能再写点什么呢,展耀,展耀,展耀。


祭奠白羽瞳的展耀。

祭奠展耀的白羽


-end.


-2-《医师》

这种感觉很糟糕。


白羽瞳躺在白昼到刺目的无影灯下,犹如一具赤裸的尸体,身下是手术台的冰冷瓷感,四肢被束缚,被迫敞开的胸怀迎接锐利目光的审视,透过骨肉直刺内里的被探究感极其不适。


寂静到心跳声都显得突兀,唯一的医师被口罩与医用帽遮得严严实实,只留双眼睛,不紧不慢地以目光割肉食血。那是熟悉的眼眸。白羽瞳却一时想不起与之相关的分毫。不如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,他的脑子里被横切一道屏障,隔断此前的一切。


“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?”医师终于开口。


“……”


“你还记得这之前发生了什么吗。”医师的声音太过冷静,近乎漠然。


随着这问话,忽现急转的涡旋在白羽瞳脑内激起四溢的剧痛,有刻骨剐心的画面骤闪而过。他不由喃喃自语,任凭无限茫然在心口呼啸。“展耀……展耀他,死了。”


“谁告诉你的?谁说他死了?”医师在口罩下泄出嘲讽的冷笑,咄咄逼人。而后他俯身下来,眼神倏转极致温柔。医师慢慢摘下口罩,眸中盈上明亮的光,白羽瞳的熟悉感终于获得了着落。


“你看,我不是还在这里吗。”医师——展耀仿佛在炫耀一件得意的事物,又放软了声线如同哄一个孩子。


展耀逼迫白羽瞳与之对视。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,以往白羽瞳总能轻易读出其中情愫默契,然而此刻只余了他的倒影,无处遁形,无从逃离。


“我明明看着他死了,在我怀里,已经闭上眼睛……”


“我在这里,小白,我就在这里。”展耀不容置疑地打断,在某些时候他的偏执毫不逊色。白羽瞳终于想起他的眼眸熟悉在何处了,他一向反对展耀催眠,因为在那时,展耀的眼眸就如现在这般,充满了引诱意味,如最霸道的漩涡,能将所有人卷进无底深渊,包括他自己。


展耀说:“我会一直活在这里。”


-end.


-3-《信》

白羽瞳亲启:


清明,天气阴霾,躺在床上辗转难眠,想给你讲个故事。


你养了一只猫,给他最好的生活,从小到大没让他受过半点委屈,以为这样能捧在掌心一辈子。

有一天你要出远门,可你担心猫会过分思念,所以你没有流露只言片语,只是默默把水粮添满,哄睡了猫咪再悄悄离开。

猫咪醒来打了个哈欠,发现你不在,于是决定再睡一觉等你回来。等他再次醒来,你还是不在,猫把水喝了,把鱼吃了,重新回到被窝的怀抱。这样的一遍遍醒来,直到吃光了水粮,桌子上都积满了灰尘,猫咪打了最后的一个哈欠,终于明白你再也不会回来了。


猫等了那么久,只等到了邮差送来的一封信。信里简简单单,一句再见一句忘了我,荒谬又矛盾。你早就知道你可能回不来,可是你不告诉猫,你只想在尘埃落定后让猫忘了你。


多么令人感动操作。你夺走了他的选择权,然后强加给他说:他会理解的。

是的,他或许会理解你这番刚愎自用的苦心,但他永远无法理解为什么他在你心中的分量如此之轻,轻到让你舍得随随便便就扔给他一辈子的沉痛、懊悔,甚至连知情权都不曾拥有。在你生命面临的灭顶之灾前,你没有一丝与他分享的念头,还堂而皇之地声称是为他好。


“为你好”,这句话我听过太多了,小到不准挑出盘子的胡萝卜,大到父亲严词厉色要我出国深造,无一例外都打着这样的旗号。你会说因为我希望你活着,所以不要为我的逝去而困扰。可你却不愿给我一个让我说“我希望你活着”的机会。


然后你还试图用轻飘飘的一封信,糊上自我感动的涂装,用你的爱否决掉我的爱,自顾自帮我做了选择并天真地说你是照明前路的星光,仿佛只要我继续往前走,你就会被我抛在身后。


可惜世界是个八音盒,在你死掉的那一刻,齿轮便停滞了运转,自此失去所有意义。文学里能用优美的语言装饰死亡,将那沉重痛苦裹上诗意的锦袍。只有赤裸裸的死字,毫无美感,单调乏味,却能真真切切记载在心头,是你离去了的证明。


故事讲完了,猫睡得很好,我也很好。


展耀


-end.


-4-《伴郎》

“好看吗?”


他对着镜子转了一圈,心满意足地抚顺了领带。


自然是好看的,展耀是天生的衣架子,怎么穿都好看,这一身暗纹西服穿在他身上,轻易彰显出沉静矜傲的贵气。


“……”白羽瞳沉默着。


没有得到回应,也不影响展耀自顾自折腾好了胸针,并凑近了镜面整理发型。这还是白羽瞳第一次看他这么顺利把自己收拾妥当,神采奕奕,眸光自信。


展耀回首望他,带了几分狡黠得意的微笑,说:“今天特殊点,不跟你计较谁更帅点的问题,给老鼠当伴郎的机会这就这么一个,我得好好珍惜。”


——那般无懈可击的微笑。


比以往二十多年里都多的,满溢笑意。有种千军万马的肆狂,有漫漫岁月的无畏。


等到白羽瞳开口时,晦涩语句仿佛滞塞了喉间,滑动时带着淋漓骨刺。“不想笑的话就不要笑,太难看了。”


展耀仿佛听到了更有趣的笑话。


“难道不想活的话就不要活了吗?没有谁是非谁不可活的,小白。”


-end.


-5-《婚礼》

展耀昏睡的时间愈来愈长。呼吸也变成了一件很费力的事,氧气罩下氤氲的薄雾和心电监护仪上的流线描摹出他最后的生命,是三月的最后一枚雪花,消融在渐暖天中。


医院中的沉寂随夜幕降沦,灯光调暗,月色被掩云层之外,伶仃星辰泛着黯淡光芒,郁悒遂以气氛彰显无遗。


白羽瞳静默坐于床边,目光轻柔抚过他的每一寸轮廓,将心中烙印拓深,凿进灵魂中的刻痕。


展耀似有所察,睫羽微微颤动,仿佛从幽沉梦境中努力挣扎出来,忽而急促了一霎的呼吸在心电仪上划出激扬的起伏。


展耀艰难地睁眼,尚未聚焦的黑眸漫作一片湖潭,映出床边白羽瞳的面容,上面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。当展耀终于望清他时,也因这笑意显出了困惑,但随即便竭力想要扯动唇角牵起同样笑容予以回应。


可那对现在的展耀而言还是太难了。温柔的笑意只流淌于他的眸中,带着眷恋的不舍。


就是因为这样的眼神,白羽瞳下定了最后的决心。


白羽瞳轻缓握住他的手执起至唇边,将认真虔诚的亲吻落在他指尖,摩挲缠绵间出口的话语却庄严肃穆不容置疑。


“我们结婚吧,明天就举行婚礼。”以往的固执在此刻愈发得寸进尺,是决定而非商量。白羽瞳擅自做下的决定。


展耀还是那般温柔的目光,染上了更多的笑意,轻轻的扑棱眨动,像是无奈的纵容和应允。


他总会答应的。我为他描摹的婚礼如此盛大,铺天盖地的玫瑰,无边无际的海滩,宾客执酒杯前来送上祝福,游轮上甜蜜浪漫的昼夜。


夜更深了,展耀再度陷入沉沉的深眠,心电仪机械的电流声显得过分嘈杂,氧气罩对于他来说实在太过多余。他一定也早已厌倦了这苟延残喘的器械,所以白羽瞳将氧气罩摘下来的时候,他没有任何反抗。


他总会纵容我的任性。白羽瞳低语。他俯身下去抱住展耀,感觉到爱人身上的温度正在消散,可抱起来依然如此温暖,就像抱住了整个世界。


明天再也不会降临,而梦中的婚礼会延至永远。


-end.


-6-《展耀》

整理好档案时天已经黑了,连着忙了两个通宵,此刻松懈下来就有些头疼,白羽瞳抬手按了按眉心,捱过一阵轻微的晕眩,忽然眼前白光一晃,不禁蹙起眉,看着进来的白驰,眼神没来得及收敛,倒把白驰吓得一抖。


“啊,对、对不起!因为没开灯,我…我以为白sir出去了,所以……”白驰紧张地绞着手上的文件,方才他开灯回头见到人就吓了个激灵,这会儿缓过神来,眼中除了歉意还有几分担忧,像只受惊的兔子把耳朵都耷拉下来卷成了团,把一旁沙发上的展耀看得笑出了声。


懒得搭理满腹酝酿着调侃心思的展博士,白羽瞳把白驰招过来处理文件,小家伙怕是被刚刚的眼神慑住了,两步赶过来,不料在桌前脚一滑,哎呀一声趔趄着要摔,慌乱之际本能撑住最近的桌子,好险没趴下,却不慎把桌面文件夹散落一地,连带着上边搁着的水杯都飞了出去哗啦碎一地。


“小心点!”白羽瞳立刻站起探身越过桌面抓住他胳膊,确认他站稳后才去看这混乱场面,白驰看起来都要原地自闭了,白羽瞳赶紧拍拍他肩让他帮忙收拾。


水杯里还有水,在地上肆意流淌漫开朝文件纸张危险侵近,白驰更加手忙脚乱试图拯救,边上的展耀却是八风不动悠闲坐在沙发上,笑得更开心了。


只会看人笑话的懒猫。虽然没指望他能帮上忙,但是这也太可恶了,白羽瞳终是忍不住一边收拾凌乱的文件夹一边抱怨:“展耀你就看着,去拿个拖把来不行么。”


这话一出口,白驰的动作骤然一顿,几不可闻地颤了颤,然后慢慢握紧,在那白纸上攥出清晰的皱印。


他缓缓抬头,与白羽瞳对上的目光里担忧更深,掺杂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。白驰鼓足勇气道:“白sir,展博士他——”


那种晕眩再度泛上来,世界在一瞬间恍惚了片刻,白羽瞳仿佛突然坠入深海,好似只是看着白驰张张合合的嘴,却听不见任何声音。


他微微地眯起眼眸,试图挥去这令人烦躁的难受,再侧首去望展耀,他依然好整以暇地微笑着,换了个姿势,肘臂撑在扶手上托腮,目光里尽是温柔。


他看到展耀缓缓张口:“小白,我——”


“——已经不在了啊。”


白驰与展耀的两道声线蓦然重合,世界倏忽褪尽了水声,重新清晰起来的是白驰紧张到发抖的声线。


“白sir……展博士他…哥哥他、真的已经……”


冷风从窗户刮进来,寒意凛冽蚀骨侵肠,白羽瞳再望过去,空落寂寞的沙发上,只躺着一笺素白的信封。


-end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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